第十章 哪跌倒哪爬起(1 / 2)

老太太从米铺离开,朱娘面如土色。

朱娘将李姨娘叫来,说了老太太临走时定下的规矩,李姨娘却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:“夫人,若是每月只缴四十两的话,我们账面盈余很多啊。”

朱娘苦着脸道:“那是以前,现在我们铺子名声大不如前,街坊生意做得少,又得罪了州、县衙门,更是跟布政使家人交恶城里那些食肆客栈,谁敢冒着得罪官府的巨大风险继续跟我们做生意?这下全完了”

“娘,你多虑了,别人不跟我们做生意,那个苏东主肯定不会,我们继续跟他交易就行。”

朱浩一脸轻松。

朱娘疑惑地打量儿子:“小浩,你在说什么?昨日苏东主跟我们交易时,被官府的人拿下,惹了一肚子气,他会继续跟我们做买卖?”

朱浩道:“不试试怎知道呢?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打听清楚,他在何处落脚,我们好登门拜访。”

“苏东主,应该还在牢里没出来吧?”朱娘不是很确定。

朱浩笑道:“祖母亲自去过县衙,二伯未被扣押,说明苏东主选择了妥协,只要我们打听清楚他落脚之处,我跟娘一起前去拜访到时娘有说不清楚的地方,我跟他细谈。”

朱娘跟李姨娘对视一眼,都有些疑惑不解。

朱浩眼神坚定:“娘放宽心,我有分寸,这次去就是谈生意买卖不成仁义在,他又不是正式的官员,需要顾及官威,生意人讲究利益至上就算是道歉,咱也必须走一趟吧?”

朱娘此刻六神无主,只能听从儿子的安排,再一次死马当成活马医。

朱浩说苏熙贵不会怪他们,那怎么可能?

苏熙贵赴长寿知县申理的“压惊宴”时,稍加问询,便知昨日是怎么回事。

涉及朱家内斗,老的要争孀妇儿媳的家产?

你要争,不择手段也就罢了,我居然成了炮灰?最后那朱家老太太更是上门来威胁,逼着我和解?

这口窝囊气,实在咽不下。

就在苏熙贵回到驿馆,准备稍作休息便带着盐货离开时,随从前来通报,说是朱娘上门求见。

“她还有脸来?”

苏熙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随从问询:“那不见?”

苏熙贵道:“当然要见,老的来硬的,年轻的总该服软吧?这朱家的女人可真有意思”

驿馆外候见的朱娘,没料到简单通传后就能如愿。

本以为对方会选择避而不见。

随即她带着儿子进入驿馆,来到苏熙贵喝茶的花厅。

苏熙贵没起身相迎,端着茶碗,脸上神情似笑非笑:“三夫人,你们朱家手段可真高明,我跟你做生意,居然会被你家族的人带着官差一锅端了你莫不是跟他们一伙,故意设计坑我的吧?”

朱娘正色道:“苏东主见谅,妾身并不知情,否则也不会跟你一起关进县衙大牢妾身此来是赔礼道歉的。”

苏熙贵道:“赔礼?是该好好补偿,我这一夜受惊可不小”

就在他说话时,突然发现朱娘身后钻出个半大小子。

苏熙贵吓了一大跳。

朱浩咧嘴一笑:“苏东主,我跟我娘专程来赔罪,带了礼物给你。”

“你”

苏熙贵瞪着一旁的随从,好似质问,怎么一次放进来俩?

随从很无奈,是你让放人进来,你不提前说明白怪谁?

“赔罪不必,礼送来就好。”

苏熙贵说到这里,忽然意识到问题没那么简单,好奇问道:“什么礼?”

朱浩:“一袋盐。”

苏熙贵气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。

我就是卖盐的,你居然带一袋盐来向我赔礼?

诚心拿我开涮啊!

苏熙贵怒视朱娘:“三夫人,这就是你赔礼的态度?”

朱娘也被儿子的举动整懵了。

朱浩却似浑然不知对方对自己的厌恶,继续覥着脸道:“苏东主,我手上有一种筛盐的手法,可以把官盐制成上好的雪花盐,但我们毕竟是小商小贩,不太懂行,想请教一下苏东主,这种雪花盐是否有做贡盐的资格?或者卖到省城、顺天府、应天府,能否有个好价钱?”

苏熙贵冷笑不已:“小地方的人,真是坐井观天。”

朱浩不慌不忙,把背着的小包袱取下,就在苏熙贵面前几案摊开,伸手随便抓起一把盐,自窗口透进的阳光照耀下,晶莹剔透,熠熠生辉,一松手,洁白的盐粒若雪花般缓缓落下。

“苏东主,正因为我们坐井观天,才让您这样见多识广的大人物帮我们掌掌眼这是样品,外面还有一麻袋,您不打打眼?”

苏熙贵心里的小算盘拨弄起来。

“东家,您看”

一旁随从最熟悉他的风格,这会儿心领神会,出言给苏熙贵台阶下。

苏熙贵面色不善:“让人抬进来。”

随后朱浩走到门口招呼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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