肆单元:红烧肉(1 / 9)

1

那片在地图上绿油油的区域叫银头湾,是市区最富裕的一块板块,这富中既有新富,也有旧富。

新富是售价超过十万元一平米的高档住宅「罗兰」建在了银头湾,住在「罗兰」里面的人,非权即贵。

旧富是与「罗兰」遥遥相望的银头湾成片待拆迁房,那些房主平均人手一栋楼,一旦拆迁,赔偿的拆迁费以千万元计算,另还会分配几套崭新的小区安置房。

郑心竹租住在银头湾待拆迁房有三年了,她在银头湾一家专门从事卖淫的按摩店上班,下午一点上钟,凌晨两点下班。

这家按摩店,数郑心竹做的最久,她也是店内按摩女中最年轻的一个。

她来银头湾的时候二十八岁,一做就做到了三十一岁,平时与别的按摩女们吃在一起,住在一起,老板徐姐不参与卖淫,只负责给她们做饭吃,夜里守店。

在隔壁一栋的二楼,徐姐给她们租了一套集体宿舍,一屋住五个女人。

睡在郑心竹上铺的秋秋最近打算不做了,准备回农村老家相亲结婚。

“这女人啊,必须得成个家,生个孩子,不然将来孤苦伶仃一个人,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,有伴就等于有靠了,再生个孩子,养老问题就万事大吉了。”

郑心竹坐在按摩店的沙发上,听秋秋一边说,一边捻着掌心的瓜子嗑,嗑得瓜子皮和瓜子壳飞的到处都是。

郑心竹说道:“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,你回老家相亲结婚,还不如再打拼几年多攒点钱,在银头湾盘个店自己当老板,就像徐姐一样。”

按摩店老板徐姐在二十五岁那年离了婚,孩子丢给前夫,自己潇洒跑了出来,开了这家按摩店。

银头湾的房租便宜,招兵买马组织几个干过事的卖淫女,就能赚到不少钱,

“徐姐那也是结过婚有了孩子,她和我不一样,我不行啊,我再折腾几年就离四十岁不远了,如果还要耽误几年,那都得绝经了,我钱挣得差不多了,现在回老家找个不操心的男人结婚生个孩子,赶紧把人生大事给办了。”

也是看在秋秋与自己平时关系好,郑心竹才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给她听,换了别人,郑心竹都不会多费口舌,

就在劝秋秋不要着急嫁人的时候,按摩店恰好来了客人,中断了她们的交谈。

一个灰头土脸,衣服裤子脏兮兮的中年男人进入了几个按摩女的视线。

“都是什么价格?”男人向徐姐询起价。

徐姐露出了精明的生意人笑容:“除了这个,快餐价是两百元,其他都是一百八。”

徐姐指的这个就是比其他按摩女看上去要年轻几岁,皮肤要比其他按摩女白皙的郑心竹。

不出所料,只要郑心竹空着,嫖客们都会宁肯多花那二十元,要那有一点小漂亮的郑心竹。

“那就她。”男人指向郑心竹。

郑心竹拿掉放在腿上的抱枕,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碎屑,领着男人就向里面的房间走去了。

2

男人跟着她,拐进开了灯都昏暗的房间。

小房间里只有一张乱糟糟的床,像是接待完了上个客人还没有整理打扫的样子。

“大哥,你先坐,我去给你打盆水洗洗。”

郑心竹从贴着某位九零年代大火女明星海报的木门走了出去,不到一分钟,她拿着小木盆返回进屋,一蹬腿,就把木门关上了。

木盆里是冒烟的热水。

“大哥,稍微洗一下你那里。”

别的按摩女事前都不会拿水给嫖客洗,但郑心竹每次接客前都要求嫖客洗一洗。

她比嫖客还惜命怕得病。

没来银头湾之前,郑心竹辗转多个城市,在酒吧里当陪酒女,不知道从哪个嫖客身上染了性病,大医院说她这个没得救。

还是街边摆中药摊的大爷开了个偏方,郑心竹陆陆续续吃了一年多的中药偏方才治愈。

有了前车之鉴,郑心竹每隔半年就会去体检,养成了每次接客前,都要让嫖客洗阴茎的习惯。

男人第一次来这个按摩店,不懂郑心竹为什么要他洗那里,误以为是洗干净要给他口,十分惊讶:“你们这里的快餐还包含口交?“

“大哥开玩笑了,两百元包含什么口交,这就是十五分钟的快餐。”

“那加钱让口交呢?”

“我不口交。”

郑心竹盯着清洗阴茎的男人,看见他阴茎外表正常,长度竟然还不短。

如同郑心竹这样姿色的妓女不该在这小小的银头湾里卖淫,他这样长度的嫖客按理不应该付费来嫖。

顶着大鸡巴头像在约炮软件找女人,都能找到一堆愿意和他上床的女人。

男人洗好后,用纸巾擦干净,坐在了床上。

郑心竹坐在他身边,用手熟练的替他撸起了阴茎,顺便还看了眼手腕上的表,记着现在是什么时间,一会儿又该是什么时间点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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