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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明月问:西南守将?

妻子一说,秦戎也反应过来:是了!裴焕。如果是他的话,也许确有这个实力。

秦戎纠正:并非裴焕。早在天启三年,裴焕就没了。

这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。不过,联想儿子前面说的所有,秦戎与李明月此时皆有猜测。

果然,秦纵很快解释:这件事的缘由,还是出在昭帝提拔的那些人身上。

前朝曾有皇帝杀了半个朝堂,仍不绝贪污。落在殷玄一朝,有一个只爱听人奉承、对其他事不予理会的皇帝,情况只会变本加厉。

自天启元年起,买官之事便被摆在明面上。自然,西南不是什么舒服去处。不过,作为矿业兴盛的地方,那边有巨利可图。总有志向远大的人,怀着为朝中某位大人办好差事、得道升天的野望,款款而去。

去了,就要和当地守将发生冲突。

秦家人也和裴焕打过交道,知晓此人的性格说的好听了是刚正不阿,说的难听便是不知变通。双方对上,裴焕的态度可想而知。

而对朝中之人来说,裴焕不想让他们好过?好办!他们就让裴焕过不下去!

短短数月,各样罪名雪花一样落在裴焕身上。那会儿秦纵已在宫中,消息不通。直到裴焕被押入京城,才对此事有所耳闻。

一同听说的,还有满城百姓去送裴焕,在他受刑之前,仍要为他披衣正冠。

就连刽子手,也不曾阻拦。

秦戎、李明月听到这里,皆是沉默。

同为武将,这会儿不免升起兔死狐悲之感。

过了会儿,李明月才问:既然裴焕已死,那义军首领,又是

他的儿子。秦纵说,我不曾见过此人,只听闻他在事发时未在家中,于是逃过一劫。再出现,已经是带着昔日裴家军攻入仇人家中,将其斩首。这还不够,此人拎着恶官首级,问下方人,可愿就此罢休?裴家军自然不愿。就这样,他们一路北上,来到京城。

秦戎、李明月一同长叹。

话到这里,一切算是结束。

秦纵停顿片刻,看父母陷入思索。他想了想,又说:看今日殷玄的态度,他怕是同样记得这些。可阿父,阿娘,无论如何,都不能再让此人登位。

秦戎不言,李明月面上浮出些许忧色。

他们认同儿子这话。别的不说,殷玄竟生生将阿纵逼入宫中。为人父母,怎能忍受?!

可除去殷玄,余下诸王之中,又有哪个是好的?

夫妇二人脑海中回响着儿子方才对自己说的一字一句。太子愚蠢,廉王懦弱,贤王、齐王也各有各的缺处。最后殷玄登基,不是毫无理由。

莫非要从还没受封的小皇子里找?仿佛可以,但按照秦纵的说法,皇帝是在三年后突发疾病,身体状况急转直下,不过两个月便驾崩。其时小皇子们仍未长成,如何与兄长们相争?

在秦纵面前,夫妇二人把这些拿出讨论,面上都是愁色。

秦纵听在耳中,却不期然想到:也不知晓上一世那裴焕之子登基之后,天下又是如何。

第65章 双重生(4)

不过, 这个问题的答案,毕竟是无从知晓了。

秦纵很快收敛心神,安慰父母:时日还长。我前世所见, 也不是全部真相。阿父、阿娘, 总归那殷玄如今不知道我同样重生。他在明, 我们在暗, 定能寻到转机。

听了这话,秦戎、李明月心头安定许多, 转忧为喜。

秦戎先道:是了。既知此人如何行事,便要先下手为强,再不能让他危害阿纵!

李明月想得更多些, 道:两年后,新疆要有战事。倘若提前防备,能少颇多损失。

这是更加正经的话题。秦戎面色同样一肃,再朝秦纵问起其中细节。

秦纵知道轻重,这会儿也尽量回忆。从动乱的核心人物,到他当时率兵的行军路线。秦、李夫妇皆是在战场上搏杀过的人, 问出的每个问题,都清晰、有指向性。很多秦纵原本不太肯定的细节,在父母的引导下, 也逐步被记起。

眼看几句话间,父亲已经画出一张简要舆图,秦纵眼前发亮。

他再次肯定,把一切拿出和父母商议, 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。

一家三口在书房中谈了整整一下午。直到天色昏昏,终于从其中走出。

他们已经商定。接下来,最要紧的是两件事。

首先, 戳破殷玄书画王爷的虚假面皮。

他能安稳走到最后,很大程度上,在于其他皇子不觉得睿王是个威胁。但现在,秦家人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。

殷玄愈早被拉入皇权斗争,对他们愈有利。别的不说,一旦旁人将他视作目标,殷玄手中很多势力,都会提前暴露、折损。

再有,尽力阻止两年后的战争。实在阻止不了,也不能让秦家沦落到出征之后,食不果腹的凄惨地步。

有了主意,一家人晚饭和和睦睦地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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