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盲狱主修真记_9(1 / 2)

悦真子便以如此身份,带着卢玳见识凡人的世间百态。

每个人的身上都牵扯着许多的人,就像一根绳结连着许多线,善与恶不过两面,但你的善、我的善、他的善;你的恶、我的恶、他的恶,那却是无数面了。

这对卢玳来说实在是太过复杂,毕竟原本的他是恶。他所做的只是吞噬、变强,变强,继续吞噬,所有的生命于他来讲都是食物,他是所有位面和生灵的噩梦。以至于当他意识到想找个伴的时候,体型大到无论找谁都会被他压死了。

——至于那些体型和他差不多大的家伙都哪去了?当然是被他吃了。

为恶很容易,只要把自己的需要放在万物之前,为善便艰难得多了。

“师父,你我御剑而行,一路甘霖咒不就好了?”这日又在一个小镇中摆下了摊子,卢玳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
甘霖咒是极普通又是极特殊的一种咒法,此咒可滋养万物,筑基期以上修士皆可使用,但修为不同,施展起来也是天差地别。听说若是大乘期的修士施展,甘霖所到之处近乎可以与小福地一较长短。悦真子施展起来,比不了大乘修士,但是泽被凡人足以。

“以仙人之样貌,招摇过市,岂不无趣?”

“但现在,岂不是麻烦?”悦真子或为那些凡人掐算吉凶,或仔仔细细望闻问切,甚至帮那些自己算不清帐的小贩算账,他看起来神情愉悦,倒真的是乐在其中。然后在卢玳看来,自然百般的无趣,无奈此地民风颇好。他自己偷偷转了不知几圈,莫说是人贩子,就是偷鸡摸狗的也没见一个。

“这些人来寻我,乃是来解除自身疑难的,你未从我们的谈话中看出些什么?”

“那也是解除自身疑难吧?”

“……”悦真子顺着卢玳的指头看去,就见一名中年人收了半个红薯,让一个大爷走进了他身后的破陋茅屋(此乃茅厕)。悦真子百多年的涵养险些毁于一旦,直想将这孽徒拎起来臭揍一顿pi股!

作者有话要说:卢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还是挺单纯的 ,不过他本质上是个魔,可以把他想象成……巧克力夹心的牛奶糖?或者巧克力夹心的香草冰激淋?_(:3ゝ∠)_总觉得这俩形容词都太善良美好了…

凡尘俗事

卢玳当然不是故意与他师父为难,而是真心奇怪:“都是给了东西办事啊?”小镇中少有以银钱交易的,柴草、青菜之类的师徒二人收了一堆,还有几枚煮熟的鸡蛋,被悦真子随手送给其他小孩子了。悦真子自认为自己是来解凡人百千苦恼疾病的,但卢玳看来,他师父干的和那看茅厕中年人干的,没什么不同。

悦真子急喘两口缓过了劲来,卢玳并不知道自己的pi股刚刚逃过一劫,依旧用求知若渴的眼睛,瞧着他师父。悦真子想想,他还是用通俗点的话,来讲给这徒弟知道吧。

“虎头,你说这些东西,请得了你师父吗?”

“请不了。”

“可是偏偏你师父我就给他们办事了,还把事情都办好了,甚至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好,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赚了?”

“是。”绝对是赚了。

“那这就是为善。”

“一路甘霖咒不是更赚?还是白赚,他们连这点东西都不用给了。”

“虎头,你为何如此纠结于甘霖咒啊?”

“不是师父你说让我先学甘霖咒吗?”他还是炼气,用不了,但可以熟悉法诀了。

“……”悦真子再喘两口,觉得自己若不是个修真的,八成要被这宝贝徒弟气死,“宣之于众,故意让他人所知的善,是伪善。”

这话卢玳爱听,他前世所见的鸟人最爱干的就是到处宣扬自己的真、善、美。当他们宣扬的时候,撕裂空间突然出现来个生吞小鸟,也是卢玳的爱好之一。可现在吃不着了,卢玳舔舔嘴唇,把略微走神的神志拉回正题:“做好事不让人知道,就是顺应天道?”

“此乃为人正道,正道即为天道。”

“师父,徒儿知道了。”顺天道就是要做个真好人?

卢玳还在那想着,边上来了一个一瘸一拐的老翁,这老翁苍苍白发凌乱纠结,左腿溃烂,流出的脓水恶臭难当,手里拿着个破碗,肩膀上搭着个破口袋沿街乞讨。按理说乞讨该是随意,但一路上商贩但有不给的,他就站在边上不动,将他那条烂腿摆在人家摊子边上。于是哪里还有人敢去买东西,若要动粗,这老人的年岁大了,怕是禁不住三拳两脚就会出个好歹。所以商贩也都捏这鼻子认了。老翁一路走到悦真子的小摊子处,他的碗和口袋已经都满了。

悦真子见他过来,站起来将自己的马扎让出。瘸腿老翁也不客气,一pi股坐在马扎上大口吃嚼起来。悦真子则单膝跪地,为这老翁疗伤,却不想老翁将悦真子一顿臭骂:“这瘸腿乃是为了我的营生,况且本就是等死的,早死一日,早一日享福,却要你这臭道士来多事!”

旁边有路人嘀咕,虽然声小,但悦真子师徒自然能听的一清二楚。原来这老者年轻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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