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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。
荷包蛋的味道。
我清楚记得,昨晚妈妈要睡觉前,她依然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坐在我床边,拉一拉我被子亲一亲我额头说,"妈妈ai你。"
自从被全班无视後,周晨炜成了唯一一个会主动来找我说话的傻子,盯着他一脸兴奋地讲着他家的狗鲁夫昨晚又做了什麽蠢事的脸,我忍不住想:这孩子到底怎麽回事?
在吴云心已经很识相的远离我时?,他怎麽还在我身边转来转去。
"他们跟你呛声的时候你不伤心吗?不生气吗?"他话锋一转,突然用他那闪亮亮的小眼睛盯着我。
"伤心能怎样?生气能怎样?"我皱了皱眉。
"呛回去啊!你不是很凶?"他突然兴致高涨,让我不禁怀疑其实他怨恨我已久,正等待着机会把我推入火坑。
"哎,以你的智商很难跟你解释,多吃饭多睡觉长点脑子对你有好处,知道吗?"我拍了拍他的头。
回应我的是他指节分明的中指。
我不知道的是,当他选择站在我身边帮我‘整顿’班级时,他也只剩下我这个朋友了。
当我在拥抱孤单时,他拥抱了我。
他相信我勇敢坚强。
但是他也不知道,我每晚在颤抖中拥紧自己,小声地说,"也不会更糟了。"
回家後,我难得的打给了柯晴亮,我们从小学就认识,一起长大,打打闹闹吵过架冷过战,但一路跌跌撞撞的混在一起九年,弄的她只要张,我就知道她想说什麽,我们只要一起逛街,她就知道我最ai的是哪件衣服。
电话刚接起,她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,"你怎麽了?"
压下阵阵鼻酸说,"没有啦,很就没看到你,觉得怪怪的。"
"恩,下次补习後我们去念书吧!有事跟你说。"
"好,星期日见。"我挂掉电话。
人在讲电话的时候都会习惯x地做点杂事,像走来走去,东翻翻西翻翻,而在我正巧看见爸爸送给妹妹的毕业礼物上的卡片时,我站在那久久不能动弹。
上面写着:恭喜毕业!我愿你拥有世界上一切幸福。
柯晴亮在挂掉电话後,缓缓的蜷缩在床上,听着房外激烈的争吵声,还有伴随的摔东西声,一滴眼泪坠落在蓝se的床单上,像在黑暗房中的一声沈重的叹息。
成长一直是痛的,我很清楚。
国小时为了柯晴亮第一次跟人打架,明明委屈得要si,嘴却噘的天高,si不哭。
在家被重男轻nv的姑姑们诬赖,啪啪赏了两大巴掌,耳鸣阵阵,眼睛却还恨恨地盯着她们,眼泪一滴都不掉。
因为我知道,还不到哭的时候,真正的战场是在爸爸开口後。
我的爸爸不只是我一个人的,他是爷爷nn的儿子,他是姑姑们的弟弟,他是大学的教授,他是表哥表姊的舅舅,他是妈妈的老公,他是妹妹的靠山,最後,才是我的爸爸。
无论做错事的是不是我,他总是要求我道歉,别人口中像是靠山一样坚强後盾的爸爸,我没有过。
他不会在别人家长泼我脏水时,挺身而出。
他也不会在亲戚诬陷我时,为我发声。
他会冷漠的对红着眼眶的我说,"我要你更懂事。"
他会随口对我说,"我要你更成熟。"
他会不耐的对我说,"我要你眼界再宽一点?不要纠结於这些小事。"
他会用不屑的口气和表情对我说,"连这种跳梁小丑都ga0不定,你好意思在这里怨天尤人。"
他会用嘲笑的口吻说,"不用感到委屈,这都是你自找的。"
他会挥挥手,留下一个背影的说,"你的成熟度还不够,三十岁再来跟我讨论这个问题。"
他会激动到肩膀发抖的对我说,"我今天就算尽了父亲的义务,以後就当没你这个nv儿,我们两不相欠。"
他从来不会用任何的语气说,"我希望你幸福。"
从他身上我深深了解到,没有人会站在我这边。
只有我能保护我自己。
所以当吴云心抛弃我时,我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澜,只是感叹,"又没了一个朋友。"就像感叹学校营养午餐真的难吃的很浪费钱一样。
在我的世界里,没有什麽东西会一直存在的。
连爸爸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我,还有谁有义务对我好,陪着我?